“嗯嗯，公子真好，阿芷最喜欢公子了。”无芷高兴极了，抱着白昱的手臂小脑袋蹭个不停，像只撒娇的猫一样。

    银离走在后面，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怔了怔，觉得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。从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，白昱对无芷的态度明显与对其他人不一样。

    不过这些都与他没有关系，他也不敢多问，生怕触怒白昱。修为不过几百年的小妖在上万年的大妖面前，有着本能的恐惧和臣服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次日，净空很早便起来了。辰时二刻他就做好了早饭，叫无芷三人起来吃饭。

    没有睡饱的无芷打着哈欠坐在桌前，看着面前寡淡的白菜面条毫无食欲。

    “快吃啊，面坨了可就不好吃了。”见三人半天没动筷，净空开始催促。

    为了不让净空察觉出端倪，白昱视死如归的拿起筷子道：“吃吧阿芷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，无芷一脸痛苦的吃起了面条，银离也比她好不到那去。

    早饭过后，无芷趴在桌子上晒太阳打瞌睡，看见净空在挑水浇院子里种的菜，便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秋日的暖阳下，净空卷着裤腿和袖子，阳光洒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，衬的他的脸庞轮廓坚毅，五官像刀削斧刻般立体。虽然脑袋上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头发，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。果然，长的好看的人，即便出家了也一样好看。

    然而，无芷的注意力却并不在净空身上，而是看着地里被虫子吃的千疮百孔的菜叶问：“我们吃的就是这些菜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啊，山中除了野菜就只有自己种的菜了。”说话间净空已经浇了一大片菜了。

    无芷沉默了一会儿道：“你知道吗，其实植物也是能修练成精的，它们也是有生命的。”

    净空被逗笑了，道：“你当我三岁小孩呢，这世上哪有什么精啊妖啊。”

    “有啊。”无芷一本正经。

    净空语气不屑的道：“哪呢?你让它出来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无芷指着自己道：“我就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是吗?那你说说你是个什么精?”左瞧瞧右看看，净空压根不相信无芷的话。

    无芷却沉凝着认真道：“狐狸精。”

    “噗——”净空喷笑出声，瞧着无芷的脸认同道：“你这脸确实长的像狐狸精，不过其他的就像傻狍子了，行了别耽搁我干活了一边玩去吧。”

    无芷沉吟了一会儿，指着正在啃食菜叶的虫子道：“就算你不相信菜是有生命的，那虫子呢，你吃它们总是杀生了吧?”

    “我没吃虫子啊。”净空一脸的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“那它们是生命是肉吗?”无芷固执的问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可我并没有吃它们啊。”净空说着将啃菜叶的虫子捉走扔到了一旁的地上。

    无芷看着净空一脸沉凝的道：“你在杀生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啊。”净空一脸茫然，怀疑无芷是不是傻了。

    无芷指着被扔远的虫子道：“它们靠啃菜叶为生，你不让它们吃菜叶不就把它们饿死了吗?当然，也有可能在饿死之前被你走路时踩死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净空怔了，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。所以，他呆呆的道：“那我把它们捉回来继续啃菜叶?”

    无芷眨着眼睛道：“它们把菜叶吃掉了那你吃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吃它们啃剩下的。”净空盯着一片被啃的只剩叶柄的菜叶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无芷却依然不肯放过他，继续道：“其实，你吃菜也会把虫吃掉的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净空彻底懵了，他有把菜洗干净的啊。

    无芷扯下一片菜叶放到净空眼前，指着菜叶上细小的灰白色纹路道：“你看，这里面都是虫子。它们一直在菜叶里面，根本就洗不出来，所以吃的时候就会把它们直接吃进肚子里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我每天都在吃虫子！”净空认真看了看后无法反驳，灵魂受到了重击感觉快要崩溃了。

    “嗯，你日日都在杀生吃肉。”无芷重重的点了点脑袋，一脸的肯定。

    净空的认知彻底被刷新，想到那些被吃掉的虫子，无法接受甚至还有些反胃崩溃的他起身进了屋子关了上门，一直到午饭时都没有出来。